2020/12/27

[Bridge] 橋牌的樂趣(暫題)

說明:這篇文字是為逸光橋藝社而寫,收錄在其社刊第二期,投稿的文字經編輯修訂過,與以下文字略有不同。


第一次領略到橋牌的樂趣,是什麼時候呢?對我而言。是有一次到新竹橋會打牌的時候,那一把叫到滿貫的牌。叫牌過程中,同伴強力支持,關鍵張也都到齊了,於是毅然決然叫上了七線王牌合約。左敵方首引一張旁門小牌,夢家牌攤開,該旁門缺了一張K,於是我開始思考,要怎麼處理這張K呢?我記得我想了很久,想那張K會在哪家,有沒有安全的打法...,等我回過神來,請夢家打牌時,右敵方跟我說:「橋牌很好玩對吧?」

我最早開始接觸橋牌是高中時同學帶著玩的,那時還沒有正式認識合約橋牌,打的都是「黑人橋」,沒有夢家攤牌,沒有叫牌制度,叫到什麼合約都是靠大家心中的靈光一現,某種程度也能算是超自然制了。當然這種牌也就是打消遣時間的,不過那時帶我玩的同學有一句話卻說對了,打橋牌的最高境界就是Just Make。

簡單地講,打橋牌就是要正確評估自己手上和同伴的力量,並把這份力量最大化。比如是己方主打的局,可能牌力不夠但過於樂觀叫上成局,又或者是可以滿貫卻因過於保守而未叫到,都是輸了,因為未能正確評估己方的力量;又比如是防禦的合約,等待敵方判斷失誤,使敵方多倒一墩,那就是贏了,因為己方更大地發揮了手上的牌的力量。因此對橋牌而言,手牌的強弱並不是重點,而是能發揮多少手牌的力量。

隨著首引攻出,夢家牌攤下來的時候,莊家就開始規劃路徑,隨著打成合約的難度越大,則此時莊家的腦中就會陷入一場頭腦風暴。當然這只是一方面,還有其他方面比如:你只看到手上的牌,但在叫牌過程中,你要評估同伴和敵方的實力,而所有的溝通過程都是公開的,明面上所有人得到的資訊都是一樣的,卻又是不完整的;又比如在一局牌中碰到模稜兩可的局面時,又或者是被擠牌時,要從蛛絲馬跡去猜測最有可能的分佈。就一局牌來講,叫到什麼叫品,取決於手上有多少資源,是定戰略方向,而攤牌之後如何去完成這個目標,就是戰術執行了。這些種種燒腦的瞬間,就是橋牌最有趣的地方,也是所有心智運動最有趣的地方。在這個瞬間,玩家會短暫地自失,時間與空間彷彿不復存在。

時間和空間,是我們與生俱來的兩副有色眼鏡,而因果又可以看作是時間與空間的函數,而當我們短暫地獨立於時間與空間時的瞬間,就擺脫了因果,進入了忘我的境界,用柏拉圖的話講,就是進入了理念(Idea)的世界,用佛家的話講,那就是涅槃了。

只是這樣的有色眼鏡不是這麼容易摘掉的,往往需要一些幫助。王國維在人間詞話有這樣一段話:「自然中之物,互相關係,互相限制。然其寫之於文學及美術中也,必遺其關係限制之處。故寫實家(Realist)亦理想家(Idealist)也。」。王國維這段話初讀時會覺得很怪,為什麼寫實跟理想有關係呢?其實背後正是一套從希臘哲學傳承下來的理念論。但依王國維所講,人在熟悉的環境,比如在家裡知道打開電視就會有節目,打開冰箱就會有食物,所有的東西都不再只是單純的物品,你都知道那個東西能做什麼(關係),不能做什麼(限制)。而當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時,陌生感就會消解關係和限制,你不再知道什麼東西是用來做什麼時,審美的愉悅就會產生。好比是電影院,並不僅僅是提供更好的影像和音響設備,更多是為了營造一個特定環境,讓你可以更投入電影本身。這也是為什麼人旅遊喜歡到遠的地方而不喜歡家裡附近的景點,因為到更陌生的地方更容易產生審美趣味。回到橋牌,大家若只是想要打牌,那麼在家裡上BBO也能打牌,為什麼要在橋藝社打呢?那是因為社辦提供了一個這樣特定的空間:製造了一個相對陌生的環境,使我們與熟悉的世界隔離開來,更容易擺脫案牘勞形,而自失於當下的牌局中。

韋伯說理性化之後的現代社會是一個鐵籠,在現代社會生存的人類更像是巨大機器中的一個零件。而被非個人化之後的人類僅剩下一些數據指標(KPI),個人的人格特質在此面前可以忽略不計。這樣講好像有點悲觀,但是現代的鐵籠不僅僅只有束縛人類,反過來也庇護了人類,然而認清現實,身處其中的我們仍然需要尋找靈性的出口。羅曼羅蘭有一句話:「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現代社會的每個人都活得像唐吉軻德,舉著長矛向巨大的風車衝鋒,也因此我們更需要像是橋藝社一樣的綠洲,能讓我們在漫長的旅途中休息一下;又或者可以說是一個戰場,讓我們可以宣洩「勢力之欲」。

勢力之欲也是王國維的話,這裡的勢力就是Power的中譯,可以理解為對優越感的追求,在心理學中也有Need for Power這樣類似的概念。如同現代社會是一個巨大機器,人在其中就如同一個零件,互相牽連,互相關係,互相限制。而在某些場合,比如體育比賽、電玩遊戲中可以暫時移開這些關係和限制,去互相廝殺,去宣洩勢力之欲。當然這樣的宣洩也不僅止於牌桌上,日常生活中的炫耀性消費也是這樣,2019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班納吉在他的著作「貧窮的本質」中也曾提到這樣的一個例子,某位摩納哥的村民在已經很拮据的經濟狀況下,寧願餓著肚子,也要省下金錢去購買電視,乍看之下無法理解的一件事,在某種程度上是否也能理解為要去宣洩勢力之欲呢?

在牌桌上,作為一種心智運動,橋牌能提供給我們的,正是讓我們能暫時移開生活中的種種關係與限制,在牌桌上互相廝殺,進行理性上的競爭,從而宣洩彼此的勢力之欲。橋牌也留下了足夠的空間讓我們探索,讓我們可以馳騁我們的心智,不論是叫牌還是打牌,是去規劃路徑或是風險評估。王國維追求「遺其關係限制之處」,在最後會留下一個「真」字;我們在牌桌上也能暫時擺脫種種關係與限制,所得的也是一個在牌桌上率性而為的自我,我想,這也許是橋牌以至於種種心智運動的魅力與樂趣所在吧。


2010/06/26

[Place] 龍潭小徑

小時候都覺得,一天好漫長,總是在漫長想想許許多多胡思亂想。只是,如今幾乎卻都忘記了。

高中畢業之後,就經常性地在外地獨自生活,每一次回到龍潭,都可以感覺到些許的變化。不論是新建的小學校、或是開始林立的公寓大廈、或者是大池旁的造景與遊憩設施,都見證著這個純樸小鎮的變化。其實我知道是為什麼的,北二高的通車,把龍潭與台北都會區連結了起來,人口的增加逐漸使這個小鎮往都市化靠攏。


不過,只要穿過大路走進小徑,就會發現,其實原來一切還是一樣的。走進路寬僅僅有一米多的小路,彷彿時空隧道。走進龍潭國中後面的富華街,迎面就是一排排齊整的茶樹;繼續往前走,是路邊的竹林和與人齊高的芒草;三元宮前下棋的人們,令人突然感到生活的步調可以這麼悠哉,就與我還在念龍潭國中時一樣。

再往石門走去,逸園和二村和石管局更是我童年的回憶。這裡是兒時的通學路,不知多少回憶在這邊發生,只是,都不記得了。

用「換個心情」這樣正面的藉口,我總是喜歡在回到龍潭時到這些地方逛逛,回憶的片段,就散落的在這些地方上,讓我稍微把時間花在懷念上面。

雖然記憶有點錯亂,不過龍潭還是有些地方,能勾起我在高雄的記憶。比如說,龍星國小和它對面的商店街,總是會讓我想起鼓山國小和臨海路,只是這邊沒有中南海豆漿而已。比如說,龍潭派出所旁的武德殿,總是讓我想起高雄哈瑪星的武德殿。只是龍潭的武德殿比較可憐,被派出所和衛生所的屋簷壓住,不仔細看還不會發現到它的存在。附帶一提的是,本來就已經很可憐的龍潭武德殿,現在更是被整個鏟平,連同老舊的龍潭派出所和衛生所一起。現在還只是工地,不知將來會改建成什麼模樣,不過我先預測,一定是極其平凡吧。對於某些可以作為古蹟的建築沒能保存下來,我感到有點寂寥。

2010/04/09

[Harvest] 收穫三部曲

收穫、收穫!生產!Uwe Rosenberg在2007~2009的三個作品,就是圍繞著這一主題而生,這些作品的特色即是,你必須定時付出食物來維持你的家庭成員、你的船員、你的熟客。


Agricola: 中譯農家樂,意思是拉丁文的農夫。扮演農家建立家園。系列第一作。扮演一個家庭,每若干回合為自己的家庭成員支付餵養的食物,支付的量是看人頭的。最後就每一種發展的項目結算分數。起始每人有7張Occupation牌,7張Minor Improvement牌。Agricola中總共有360張牌,分為E(entry);I(interactive);K(complex)三種Deck,這些手牌給了遊戲相當多的變化。

Le Havre: 中譯港都情濃,是法國的一座城市,意思是港口。扮演企業主擴張事業。系列第二作。也是我第一款購買的桌遊,在固定的回合數下,每個玩家輪流行動,每一回合要支付餵養船員的食物,支付的量是固定的。最後結算分數和金錢。沒有手牌,只有Standard Building牌隨機分為三個牌堆,因此Standard Building所蓋出來的順序會不一樣。此外還有Special Building會帶給遊戲變化,只是影響不大。

At the gates of Loyang: 顧名思義,玩家扮演在洛陽城門口的小販。系列第三作。這也有手牌,但是不同是,是每回合抽兩張,而且是輪抽。而且在本作中,支付的壓力更小,你可以選擇打出熟客牌的時機,也可以有一次機會不付給熟客物資。得分是每回合可支付1金錢得1分,若要在同一回合內再得分就支付與該分數相同的金額,比如目前我這回合已經支付1金錢得到第10分,若我要再得到第11分,就必須支付11金錢。遊戲僅有9回合。

詳細的介紹就不提了,網路上有非常多的介紹。這三款遊戲相比起來,第一印象就是,怎麼配件越來越少,盒子越來越空XD

Agricola和Le Havre,每個玩家可以動的動作數其實差不多。Agricola每次收穫之間都要花不少時間搞食物,每次支付食物的壓力大,所以扣掉搞食物的動作,其實可自由運用的動作較少。且因為有扣分機制,所以玩家每一路線都要發展,只是早做晚做的區別。

Le Havre雖然也要支付食物,但有船隻可以幫助供給食物,給玩家的壓力較小,較可以好整以閒地慢慢規畫自己的發展,而且最終只看總分,可以挑選一個項目衝高分,不用每樣都做,可以選擇貿易路線,也可以選擇建築路線,也可以選造船路線。相對來說Le Havre步調較慢。就我玩Le Havre的感覺,前三分之一在收集資源將所需的Standard Building蓋出來,中間三分之一規劃自己的生產鏈、食物供給鏈,最後三分之一才是開始衝分和出清存貨的階段。

到了At the gates of Loyang,已經沒有每回合必須支付的食物,取而代之的是每個玩家可以自行規劃,甚麼時候要打出熟客卡,這邊的熟客卡是,你每回合必須支付給熟客固定的作物,而他會給你金錢。若付不出會扣分,但還有一次機會允許不付這樣。因此整個支付壓力變得更小。

綜觀這三個作品,很大的一個特色是要收支平衡。在Agricola起始你有2個人可以行動,在進入遊戲中盤之後可以開始增加家庭成員,增加家庭成員固然可以增加行動數,人多好辦事嘛,但是相應的是食物壓力也更大,一旦支付不出食物立刻面臨被扣分的危機。
在Le Havre中食物的壓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這是固定會來的壓力。在這之前你就要建立起相應的食物供給鏈。Le Havre的負債並不如Agricola這麼可怕,適當地負債是絕對OK的。
At the gates of Loyang則是可以自選甚麼時候要開始這個壓力。不過這款我還沒買,只玩過一次,沒辦法提供更多資訊XD。

接著應該會把Agricola的沼澤擴充和洛陽也買回來,湊齊這個收穫三部曲。

相關連結:
開發:Lockout Games

2009/03/02

[Shenmue] 大哥,我們在等你。

1986年,那年的年底,對他來說很冷。據說那天他生日,回到家迎接他的不是生日的喜悅,而是父親過世的惡耗。血氣方剛的他為著報仇就這麼氣呼呼地到香港去,到了香港之後還聽到知道一點消息,後來去了中國之後就渺無音信了,過了十幾年,一點下文都沒有。大哥,我們在等你。你不是說要回來把故事說完嗎?


大約十幾年前,做出震驚ARCADE業界的VF3的製作人鈴木裕,突然沉寂了幾年,謠傳說,他在做關於VF3的RPG。不過鈴木老大跳出來說,我才不是做RPG,我是做類型為「FREE」的遊戲!後來他說,FREE是Full Reactive Eyes Entertainment。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硬湊出來的,不過當時還是鄭重地出了一片宣傳片「Project Berkley」,請大家在1998年12月20日去看他們的發表會,看吧,十年。(會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我日昨整理舊物又把這片拿出來看了一次鈴木裕。)


「莎木」

發表會上定下這片遊戲的正式名稱。1999年12月終於出了第一章「橫須賀」,看著老爹被殺的涼一邊尋找幕後幫會的蹤影一邊努力地打工賺錢,終於存夠了錢搭上往香港的船。(為什麼不坐飛機呢,我一直很納悶。)

過了兩年推出第二章香港篇,在香港的涼一樣繼續打聽線索,最後在二章最末前往中國內地。這時終於看到女主角莎花了,雖然當他登場後隨即就是第二章的END。

然後就沒了。

我想莎花是最悲情的「女主角」吧,莎木的預告片,海報上滿滿都是他的身影,但在本篇中僅僅出場一小段。經過Dreamcast的失敗,SEGA決定認賠殺出,鈴木裕在叫好不叫座的莎木之後,也在SEGA中被架空,之前看到新聞據說是離開SEGA了。這是個註定說不完的故事。

但還是有些人對這個遊戲感動,芭月大哥,我們在等你。

I'm still waiting.

2009/01/06

[Dreamcast] 傳播夢想的家用主機

「Dream是夢想,Cast是Boardcast,我們希望這台機器成為夢想的傳播者」當入交昭一郎捧著Dreamcast的原型機對媒體發布SEGA新一代主機時,對於一個SEGA死忠粉絲的中學生來說,內心是燃燒的,恨不得新主機的來臨可以一舉消滅可恨的Sony派的勢力。 然而,這部被寄予厚望的主機並沒有成為SEGA在家用主機戰場的救星,反而成為末代的SEGA家用主機。 猶記得1998年11月27日,我冒著寒風在DC在台的首賣會中排隊,捧著準備許久的積蓄,抱了兩台DC回家(另一台是代友人買的)。回到家時,看著DC開機的電蚊香LOGO動畫,打著其實並不擅長的VR快打3tb,不禁流下感動的眼淚。 但就如同SEGA在SEGA SATURN販售時犯過的行銷錯誤,在DC上也是層出不窮。在PS2上市之後,DC更是引不起話題,這令SEGA粉絲的我感到傷心,但他們卻又以一個個叫好不叫座的好遊戲讓我不忍苛責。SEGA也大方承認失敗,不過還是不認輸地出了「SGGG」這樣的遊戲。 回想起來,當初喜歡上一個名為「銀河世嘉」的SEGA粉絲網站,當初在那個站台留言板的住人們大約都是釋迦教派的的狂信者。而索尼教和任天教是我們的敵人。看著留言板上的筆戰,三個教團彼此針鋒相對,戰主機CPU,戰POLYGON數,戰反鋸齒,戰遊戲軟體………不過隨著DC的消逝,這個網站也無聲無息了。不過至今我仍然認為我是SEGA狂信者,而且頗為自豪。:D DC帶給SEGA的幾個連續虧損的年度,後來SEGA被SAMMY買下大部分股份,合併成SEGA-SAMMY控股公司,而這樣的事也導致一些SEGA社內知名的遊戲製作人出走。 於是SEGA不再製作家用主機,而成為單純的遊戲供應商。後來每當我凝視著房間的DC主機,都會想起SEGA帶給我的美好,然而命運總是無情,我曾迷戀這台主機,為了主機大戰癡狂,為了信奉的世嘉教派無法自拔,也因為DC,才有了我用了將近十年的網路代號………不過如今都已成為明日黃花。 Let love be free. 讓愛自由,讓我們重新出發吧。 DC將永遠是我心中的ドリキャス子。就看2025年SEGA是否能像SGGG的劇情一樣再度雄起XD

2008/12/30

[The Offspring] All I Want

當我還在念高中時,電動間忽然吹起一股「職ゲー」的風潮,撇開快變不出新把戲的格鬥遊戲,推出一大群體驗職業的遊戲,比如說「電車でGO!」、「消防士」之類的。不知道Crazy Taxi能不能算是其中之一,雖然他也是在扮演計程車司機,不過實際上除了終極殺陣的丹尼爾以外恐怕沒有司機會這樣開吧XD



ALL I WANT

「Ya Ya Ya Ya Ya」當畫面中計程車開始馳騁,背景總是會傳來The Offspring的吼叫聲,這首歌幾乎要和Crazy Taxi成為同義詞。在Youtube的All I Want影片下方的留言,往往可以看到這個喧賓奪主的遊戲名字。不禁有人抱怨:「為什麼要討論那個fucking videogame?」。有人這樣回答:「Cuz it's a fucking awesome game!」

噗,我好像讓Crazy Taxi給喧賓奪主了,不過的確是在玩了Crazy Taxi之後開始尋找The Offspring的唱片。The Offspring,從1984成立,儘管到現在已超過20年了,出的唱片也不少,但我主要聽得還是從「Smash」到「Conspiracy of One」這幾張,算是比較合我脾胃吧。



Okay

Ya Ya Ya Ya Ya

Day after day your home life's a wreck
The powers that be just breathe down your neck
You get no respect
You get no relief
You gotta speak up
And yell out your piece

So back off your rules
Back off your jibe
Cause I'm sick of not
living to stay alive
Leave me alone
Not asking a lot
I don't wanna be controlled

That's all I want
That's all I want
That's all I want
That's all I want

Ya Ya Ya Ya Ya

How many times is it gonna take
Till someone around you hears what you say
You've tried being cool
You feel like a lie
You've played by their rules
Now it's their turn to try

So back off your rules
Back off your jibe
Cause I'm sick of not living to stay alive
Leave me alone
Not asking a lot
I just don't wanna be controlled

That's all I want
That's all I want
That's all I want
That's all I want

I said it before
I'll say it again
If you could just listen then it might make sense

So back off your rules
Back off your jibe
Cause I'm sick of not living to stay alive
Leave me alone
Not asking a lot
Just don't wanna be controlled

That's all I want
That's all I want
That's all I want

Ya Ya Ya Ya Ya


2008/10/27

[RDSS] 成功嶺之四週間

從9月13號入營,到10月9號結訓。關於兵役,我所參加的只有短短的四周的軍事基礎訓練。若再扣除掉其中的放假日的話,剩下21天。中途颱風假放掉一天,更只剩下20天而已。 「爽兵」 對於這樣的評價,實在無法反駁,因為我也這麼認為XD。 如果扣除前三天適應期的話。 還記得第一天在鄉公所前搭車去中壢車站,再一起搭縣府的車前往成功嶺。不過搭車的時候也不十分緊張,畢竟看過前一梯的經驗分享,又只有短短的四個禮拜。「能怎樣苦?」我反而有點期待。 剛到成功嶺,體檢、剃髮、買日用品、發放服裝試尺寸…等到大家終於能進寢室收拾東西,我又被叫出去,原來我是排到傳說中的打飯班,匆忙地到第一大隊餐廳打飯菜排餐盤。吃完飯收拾完餐具之後回到隊上,才終於能洗澡,總算可以把剪下頭髮的殘渣、忙碌一整天的汗水洗乾淨。 初來乍到,大家肯定都是笨手笨腳的,動作時間拖得長了,往往被分隊長們斥責,光是整隊就可以玩很久。第一天的晚上,看著上鋪的床板,感受著雖然過了中秋但還是夏天般極悶熱的天氣,聽著天花板電風扇轉動的聲音但是卻吹不到下舖的我,心情有點鬱卒。加上掛了蚊帳,更加不通風,而且這個蚊帳還是有破洞的!第二天,大家的話題已經是還要多久才能放假了,打飯班更加無聊,計算了還要打幾頓飯,還要洗幾次碗才能放假。 還好,這樣的生活很快地就被適應了,第三天第四天,大家已經可以在短短的十分鐘折好涼被、蚊帳,盥洗完畢外加帶小帽水杯乾毛巾到隊集合場集合整隊完畢了。 然後剩下的日子就過著六點起床跑步晚上十點前就寢的正常作息。每天早上起床跑步掃地、早餐、上課或基本教練、午餐、上課或基本教練、晚餐、洗澡、練軍歌或大腳哈利趣味競賽,然後睡覺。打飯班比較特別,在吃飯前半小時到一小時就要先去餐廳準備,飯後留下收拾。利弊見人見智,早上跑步沒跑到(畢竟我本來還期待來成功嶺可以減肥),有些課程沒上到,無聊的課就算了,不過有些課程蠻實用,沒上到感覺有點可惜。不過有時候想打混摸魚時,也可以用打飯班的名義搪塞過去,晚上藉著晚回來隊上的名義,就可以少出去一次兩次。人家在集合,我們可以悠哉地洗澡,只不過是用人家剩下的水。 雖然我說得很輕鬆,不過這其中還是穿插著內務、基本教練等等替代役男才知道的甘苦。剛開始的那幾天,分隊長們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寢室裡最主要的話題,除了何時放假,就是哪個分隊長很機車。等到後來有機會和分隊長們聊聊天,知道他們也是面惡心善,畢竟這裡總是要有人扮黑臉,有人扮白臉。不管怎麼說,跟常備役比,我們不用拿槍;跟分隊長比,光聽他們說在幹訓班的生活就讓我們搖頭了;跟一般替代役比,分隊長們也總是說他對這群研發替代役役男已經管得很鬆了。 沒提到的還有很多,三不五時的公差、第一周打飯班凹到的提早放的榮譽假、原地踏步用喉嚨極限吶喊亮島之歌,練軍歌比賽的舞蹈、練大腳哈利趣味競賽、聽樓上中隊整天在飛揚,和睡前反覆關燈開燈(笑),半夜爬起床站哨、練習結訓典禮、還有看其他中隊放假我們中隊獨留幫整個大隊洗碗的不爽ˋˊ(我想這是眾人心中最大的怨念吧)……等等,不過我想有時間回憶起的時候再提吧。 轉瞬間在成功嶺過了四個禮拜,在裡面的每一天都想出來。現在出來了,我想也許以後會偶爾懷念起在成功嶺的日子吧。註:前面那句必須建立在我不會回去的前提之下。 附上每個替代役男一定會唱,這幾個禮拜來唱到爛掉的替代役之歌:打造新世界。

2008/04/16

[Music] 最後的學生音樂比賽

「這是我最後的學生音樂比賽了吧!」
我想著,感嘆著,懷念著。










其實上大學以來,每一屆的音樂比賽我都有和國樂社的同伴一起上台。第一次是在新竹,我還記得比賽地點是明新技術學院還科技大學,那次是全國的大專院校一起同台演出,到了會場看到那麼多練國樂的人,真的滿興奮的。那時我也一竅不通,連譜的看得零零落落的,僅僅是負責打小鈸而已,但卻感覺到了樂團一起練習合奏的樂趣。後來技術進步了,改拉中胡、二胡……不知不覺,我還變成了社團的社長:~

對社內練習不滿足的我,試著自己尋找二胡老師,參加某某業餘的國樂團,從一開始的初心者,到後來有人稱讚我拉得不錯,不過我知道,其實我仍然是個半調子。

到了高雄,我仍然在這邊的國樂社練琴,與他們一起參加比賽。


這是最後了吧,面對比賽的場館,我想。
即將脫離學生身份的我,不再有資格去參與比賽了,感傷。
遺憾的是,這幾年沒參加過個人賽。

不過或許改天,我仍希望有機會能在舞台上表演。
不論團體的,或是個人的。

[Sunset] 一抹嫣紅下的武德殿

前幾天離開學校的時候,天空突然呈現一片嫣紅,很漂亮。聽說,這是颱風要來之前的前兆。騎車回住宿的地方,在沙灘旁的道路和堤防上,我看到許多特地來拍攝的人,單眼加三角架,用心地捕捉那瞬間的橘紅色的天頂。我停下來,也用手機捕捉一點一瞬即逝的一抹紅霞。不過站的位置不好,距離我想拍的地點已經騎過頭了,不過就這樣吧。

從住的地方到學校,每天必經的一條路叫做登山街,是一條經常有人逆向行駛的單行道,路並不寬,車也不多,其實也就沒差。路的右側就是壽山吧,還是柴山?我也弄不清,不過右邊的房子都是沿著山壁蓋的,頗有一層一層疊上去的感覺。

路邊的樓梯,上面是日據時代留下的武德殿,按照文化局留下的解說,是當時的軍警武人練習的地方。




據說,最初的建築前面並沒有榕樹,不過文化局在整建的時候把這顆大樹留下來了。不過現在掛滿了祈願的繪馬,看起來我總覺得有點不順眼XD



屋角上的箭靶符號。



武德殿正門。拜訪的時候,並沒有對外開放,只能拍拍大門。不過裡面是用木板鋪設成的地板,廣大的空間正符合他道場的身份。



其實以前一直沒注意到這邊,要不是同學丁找我來,每天都匆匆忙忙的我也許還沒發現。不過,或許就是這麼一回事,即使我沒發現,它還是悠閒地望著山下的一切,仍然悠閒地積累著他的年紀,讓歲月的亙古在這裡凝結…

P.S.標題其實沒什麼意思,只是懶得寫兩篇…XD

2008/02/14

[Cingjing] 山中的農場

時序邁入三月,到處是一片春暖花開的景象,在高雄,更是一派熱死人不償命的風景。很難想像,只在一個月前的清晨,卻是連呵氣都會結成霜霧。趁著春節的連假,和家人來到埔里,雖然離我鄉下老家不遠,但這麼多年來,我卻一直沒來過。


埔里附近可以去的地方倒是不少,第一天去看了中台禪寺、埔里酒場,還有去的當時地方政府正在推的花卉展,不過倒是引不起我的興致…。晚上住在清境農場附近的旅館,從山巒上俯視的風景卻是一片賞心悅目,突然有種不虛此行的感慨。放上幾張臨時用手機拍的照片。

旅館對面的小瑞士花園,不過要門票。




這是在馬路的柵欄旁拍的,遠眺群山,拍照時覺得陽光太耀眼,不過拍出來效果挺好的(笑



這是在農場裡拍的,其實出乎意料的,遊客還滿多的,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沒人的畫面。



這是梅花嗎?XD



農場裡的小棉羊們。



在旅館旁的便利商店,聽說是海拔最高的7-11?





註:今天是3月20日,但本篇的日期是2月14日……為什麼呢?……其實是那天本篇就寫了一半存成草稿,不過後來一直忘了這篇的存在………囧。我還真是會拖稿(掩面

2008/01/27

[Mountain] 少女峰?

在藝術學院後面的後山有座山頭有著少女峰的別名。這一開始是在朋友的MSN暱稱上見到的,我還驚訝,何時這位朋友去了阿爾卑斯山,仔細一問才發現我鬧了笑話,原來高雄也有一座少女峰。後來某次和同學閒聊,就相約要去爬一次,不過每逢六日,各自總是有很多雜事,拖了兩三個月,但昨天終於要成行了。


初次來爬這座山,我覺得我真是小看它了。怎麼說呢,我居然穿著短袖短褲加拖鞋,一派家居模樣。「你以為這只是健行嗎?」同學面帶詭異的微笑,預知了我將爬得很累XD

說實在的,真的不好爬,是座有坡度的山,許多地方要借助繩索才上得去,爬得氣喘吁吁,不過感謝冬天的海風,還不至於滿頭大汗。途中也遇到了好幾隻猴子,嘿!前幾天你們下山去7-11玩,現在換我來探望你們了!










到了頂點,在某些林木扶梳的地方就可以眺望大海。




這趟登山大約花了兩個小時,由於下午四點才出發,等要下山時天色已有點黑了,幸好天全黑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靠近山腳的水泥路了。吃晚餐的時候,只覺得兩腿又酸又痛,想著下次再不來了,後來想想,偶爾健行一下也不錯呢,下次有機會再去吧XD

2007/06/19

[Erhu] 新購入胡涵柔紫檀二胡

早在幾年之前,就一直想買一支紫檀的高檔二胡,終於在前天下定決心買下去了。憑自己在樂器行自行挑選,其實是很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的。理性上來說,我應該請老師來幫我挑琴才對,但是最後我還是用一時衝動猛下去了。


以下是剛剛幫它拍的一些照片(點擊可連結到Picasa相簿):

首先是二胡本體:

再來是最重要的蛇皮部分:

琴筒上胡涵柔的簽名:

琴桿上也有:

琴筒底部:

用閃光燈拍琴軫:

附送的配件:

琴盒與內觀:



將琴筒底部裝上止滑墊:


接下來就是好好把這把琴拉開了 :p

2007/03/12

[Mosquito] 恨!夏夜有蚊!

金庸小說在正文開始之前總是會附上幾幅彩頁,讓讀者可以更融入、更貼近故事的背景。我一直記得,在碧血劍前的彩頁,有一幅崇禎皇帝寫的字:「九思」。這是孔子留下來的話,儘管崇禎皇帝這麼寫了,諡號也叫思宗,但他顯然沒有落實過這句話。 其實我想要講的東西並不是這個… 好吧,在幾十年之後,有個人寫了一本書,裡頭有十恨。後來更出現一個劍客,把它擴充到十二恨,雖然多出那兩恨不過是他為了顯示自己很強所以掰出來的口號,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不過這些十恨、十二恨當中卻有一恨仍然是可以讓從以前到現在的我感同心受,同意到不能再同意,就算被水桶也要推個中肯… 恨!夏夜有蚊! 結束了疲憊的一天,關燈,上床。是該休息了,身體是這麼提醒著我。但僅僅是躺在床上不到幾分鐘,卻感覺到了一股殺戮的氣息,即使房間中一點亮光都沒有,充滿了寂靜,但總是傳來某種低鳴的鼓動。忽遠,忽近。 最初只想避開這惱人地聲音而用棉被把頭也掩蓋起來,但很快地就因為氣悶而發現這個方法行不通。當這個聲音又來的時候,我舉起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試圖想把這個聲音趕走。霎那之間,似乎清淨了?不過很快地,我就發現這個清淨不過是短暫的錯覺。 很快地我就被激怒了,腎上腺素急速分泌地我,已經不在乎疲累,打開電燈,站在床上,死命地尋找在空氣漂浮的黑影。儘管黑蚊子停在白牆壁上,就像拉琴音不準一樣,是很致命的,但是我一時三刻之間,卻還沒辦法鎖定…找到了!猛烈一掌撲過去!啪! 看著沾在手上的血污,我可以安心睡覺了嗎?顯然還不行,因為那個從窗簾角落竄出的黑影又再度挑動我的憤怒… 後記: 我再也受不了了,夜半去24小時營業的賣場買了一盞捕蚊燈。看著黑暗之中散發出來的蒼藍色光芒,我感到安心,我終於可以擁有一夜安眠了嗎?又充滿了嗜血的期待。來吧,我等待著,渴望著一個聲音,一種絕殺的聲音。 「啪!」

2007/02/26

[Carling Cup Final] 綠水彎高雄槍板聚

20070225,We are going to Cardiff! 在這一天,北倫敦的一群小槍手踏上征途去獲取他們本賽季的第一個獎盃。沒有亨利,沒有吉伯,率領一群小槍手的是第三隊長托雷。但是面對的對手卻是當今最星光閃閃的切爾西! 不曉得大戰前槍手的更衣室是充盈著怎樣的氛圍呢?是像湘北隊面對山王重工那樣嗎?還是櫻上水中學足球社對上武藏森學園足球隊那樣?不管如何,就我看來,小槍手聯賽盃一路走來,確實很有一種成長,茁壯的味道,就像漫畫哨聲響起一樣。面對利物浦時巴普的爆發,阿弟仔的活躍,Traore的顯露頭角,還有Song的神奇演出(!);面對熱刺時,巴普的不屈不撓,Denilson的橫空出世,看著他們一面籤運很差地不停抽到強敵,一面辛苦地打到決賽,真的很感動,也很興奮。不管結果如何,我想這一年的聯賽盃之旅對這群小槍手們都是不可抹滅的記憶。 時間是晚上十點半,離比賽開始只剩下半小時,槍手們想必已經在千禧球場的的草皮上開始熱身,或是在更衣室裡拼命地在胸前畫十字架(我覺得阿德就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我也套上已經預定了法布燙字的空白球衣(難怪最近官網客場球衣燙字免費,是因為馬上就要換字了,所以要清空庫存嗎?),披上上個賽季海布里93年的外套,再加上一條阿森納的圍巾!出發去綠水彎,槍板的高雄聚會! 到了綠水彎,一進去就看到Valeriekuo穿著F4的球衣,坐在大螢幕前面,一副指揮若定大姊大的樣子XD(HIKONA曰:這個沒喝酒就已經先醉了。) 離開賽還有約十分鐘,螢幕上還在撥威甘對新堡,大家開始點餐,想說等下開打了就沒時間點了。隨著時間逼近,槍迷也陸陸續續到齊,遲到的Reyes也出現了。雖然在場也有藍軍迷,但是槍手這邊的氣勢卻是明顯壓過去了(w 隨著時針逼近十二,不過大家都開始嘟囔起來,怎麼還沒撥,連個先發名單都還沒看到。(不祥的預感) 最後香港英超台撥放的,真的不是聯賽杯的決賽!囧。而是熱刺和Bolton的!看到這兩隊大家都提不起興致,開始鼓譟起來,打電話問戰績、打104問其他家pub的電話,看有沒有撥、HIKONA還騎機車衝去BIRD看那麼有沒有撥,結果也是沒有。(HIKONA還被警察臨檢!辛苦辛苦!) 其間大家瞎看熱刺和博爾頓的比賽,反正兩隊誰贏誰輸我都不在乎,結果上半場熱刺就3:1了,看到基恩紅牌,我心裡更是暗爽。這樣也不錯,Bolton輸了我們保四會更輕鬆(w 老闆不時從後面出來來報告戰績,一開始聽到哇靠12分進球,現場槍迷們一陣歡呼,後來聽到德羅巴20分進球,換藍軍一陣歡呼。 最後問到一家燈塔有撥,於是上半場結束時決定衝燈塔(開始狼吞虎嚥沒吃完的餐點)。綠水彎老闆也感到很不好意思,幫所有餐點打了七折,還奉上折價券,綠水彎還是很不錯的店的。 從愛河口騎到左營小遠,大家一路在午夜無車的高雄大馬路上狂飆,即使如此到了燈塔下半場也已經開始了,一進門看到螢幕就看到蔣特里倒在地上(!)。What happened @@ .. 之後場面的情勢比較抖,看到蘭帕和舍瓦接連射中門柱,都很緊張。最終還是被德羅巴進球了…(螺絲啊…)。最後補時七分鐘,我還想說有機會扳平,沒想到托雷就……  ̄▽ ̄|| 托雷你是第三隊長耶!要冷靜點啊! 最後托雷還是紅牌出去了(那場上隊長是誰?),後來阿德又是一張…囧。我一直沒看清阿德的動作,覺得阿德超無辜的,已經超過補時時間,還要少打一人…啊啊啊… 最後槍板板友都悶了,看到後半段的比賽大體上都被壓制住,賽後鏡頭帶到螺絲枯坐在草皮上,真想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總之,雖然輸了,但還是很開心跟槍板的朋友一起看球啦。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夠再一起看。謝謝himosimosi主辦的版聚!辛苦啦! ^^ 後記: 比賽結束,要回家了。騎在深夜無車的大道上,我催了催油門,加速。深夜的風有點涼,我圍上圍巾,讓它稍微溫暖我。二月二十五日,發生了一件對我有點不平常的事。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眼眶有一點濕,我想應該是因為風太大,吹得眼睛不舒服的緣故吧。

2007/01/06

[Place] 白河南91

新年伊始的一月一號,耶穌紀元第二千又七年,早上的七點四十九分,當我還在思考要不要繼續龜回被窩的時候,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從棉被裡跳出來了。刷過牙以後也不過才八點多一點,喧囂過後的早晨總是特別寧靜,大家都還在夢鄉之中,即使是民宿的販售部,鐵門也是拉下來的。 明亮溫暖但不灼熱的陽光,一望無際而又蔚藍的天空,閉上雙眼,用力伸展雙手,有一種彷彿世界被一個人獨佔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馬上就被從民宿門外的縣道急駛而過的卡車打破就是了。 走出民宿大門,右手邊是白河鎮,左手邊卻是歡迎蒞臨後壁鄉的招牌,這裡是兩鄉鎮的分界呢。隨手牽了一台民宿的腳踏車,唧唧呀呀地,也不怕吵醒人,這樣任意地在白河的田邊小路亂晃。 民宿旁邊的蓮花池,中間應當是種植著許多蓮花的樣子,但是在這個季節卻一點也看不出來。踏在池溏中間用木頭搭建成的步道,想起周敦頤的愛蓮說:「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但對照起眼前的景象,我突然笑了。濂溪先生的描述似乎不適合夏天以外的時間,一朵朵蓮花枯敗在水面上,焦黃捲曲的荷葉,腐敗的味道從幽暗之中傳來,只剩下幾朵碩果僅存還直挺挺地想要保持最後的尊嚴。 想起那年七月的白河,蓮花盛開的季節,一片片碧綠的荷葉田,還有打在臉上的極其耀眼的陽光。風很大,把倚在荷花田中的荷葉都吹的都翻了過來。隨著風輕曳的,還有我略為促迫的呼吸。如今故地重遊,和以前不同的是,這次只有我和一台腳踏車在搖擺著,卻不復見當初蓮花滿開的景色了。 縣道旁的某小路的兩邊是一整排電線桿,一根一根的佇立著,吸引著人一直騎下去,頗有連綿到無窮遠處的錯覺。天氣有點涼,對我來說很舒服,騎著鐵馬,張開雙手,彷彿把翅膀伸展開來,享受風吹的滋味。 太陽漸漸高了,路上行走的車輛也漸漸多了,留在民宿裡的同伴也該都醒了吧,這表示我的一個小小旅程也要結束了。有機會的話,再來吧!下次會選在夏季蓮花盛開的時候的 :-p

2006/12/20

[Marriage] 梁祝情深化蝶最美

耳邊傳來馬頭琴渾厚蒼勁的聲音,演奏會上半場的重頭戲:<<嘎達梅林>>的旋律一如蒙古族的生活,真摯而質樸,外加許多大三度顫 音。或許不花俏,但卻展露出了濃厚的真感情。之前也看過關於嘎達梅林的電影,充滿悲壯美的<<嘎達梅林>>樂曲總能讓我想起電影 裡嘎達梅林戰死在充滿浮冰的烏力吉木倫河畔的畫面。其實還是挺讓人動容的。 前天,是marriage辦獨奏會的日子。為了這一場表演,特地早退去搭四點多的電車,然而即使如此,來到隆田車站也已經六點半了(還真是遠啊)。在站前用過簡單的晚餐之後,即召來計程車往南藝大演藝廳前進。驅車前往的途中經過許多偏僻的田野小路,讓我一度心生恐懼,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真是有夠偏僻的)。不過這些懷疑在到達南藝大正門之後就煙消雲散了,南藝大景色挺好的,可惜當時已經天黑,也沒時間慢慢觀賞,我們一行人就急速往演藝廳內移動了。 上半場是馬頭琴獨奏,曲目有:<<窗蠅>>、<<四季歌>>、<<擠奶員> >、 <<天鵝>>、<<牧歌>>、<<牧羊人的喜悅>>、<<嘎達梅 林>>。 其中<<天鵝>>和<<牧歌>>,都是民歌改編的,旋律悠揚動聽,我滿喜歡的。<<牧馬人 的喜悅>>是雙馬頭琴競奏,我想這是現代才創作的樂曲吧,用了很多跳弓、頓弓技巧,技術上頗有大提琴的味道,聽起來很有動感,也挺好的。上半 場壓軸的<<嘎達梅林>>那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之前也聽過馬頭琴的CD,但看到現場演奏馬頭琴還是第一次。觸弦不是用指尖,而是用指甲根部。而且定弦也跟一般相反,是內側的弦音較高,而外側的弦音較低。夾琴完全靠雙腿的力量,夾在半空之中。呼~這樣看來馬頭琴的確是挺難演奏的一項樂器呢! 不過馬頭琴這項樂器的確很有趣,它和二胡系出同源(目前是看到有說法說它是從奚琴來的),但是又和大提琴長得很像,然而觸弦方法又大異其趣,真想弄一把來玩玩。 結束了上半場馬頭琴的表演,下半場就是二胡和高胡的Show Time,這是我所期待的。畢竟這是marriage的主修,也是我這幾年浸淫其中的樂器。 若要說我在這場演奏會最感動的瞬間,那就是在聆聽<<空山鳥語>>和<<病中吟>>的時候吧!有那麼一 瞬間,我想要衝回我的二胡旁邊然後把它抓起來狂練。我肯定這是經過長久的練習才能達到的地步的,不單單是指練習的時數,更是指時間所累積和沈澱出來的火 候,才能達到這樣的熟練度和表現。的確是無可挑剔,讚! 然而作為全場壓軸的梁祝,卻很可惜的,不是那麼突出。當然首先選擇高胡便是一個問題,高胡高亢而帶尖銳的音色,要在梁祝相愛的第一部份表現純真的祝英台, 我覺得是不若小提琴的。若是可能的話,應該選聲音較乾淨的高胡,雖然不好找,但我想聲音像小提琴的高胡還是找得到的,雖然這樣的高胡就失去高胡的特點…… 這也是滿矛盾的地方。再來技術雖然是沒有問題,但是高胡在樂曲高潮段在高音區的音量顯然過弱了,不僅比不上高胡自己在較低音區的音量,也被鋼琴伴奏壓倒過 去。這是胡琴先天上的不足,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除此之外的演出也不是那麼盡如人意,高胡的狼音等時有所聞,伴奏也放了不少砲,作為最後的壓軸,演出結果 並不是那麼理想。 或許,梁祝還是交給小提琴和交響樂團吧,畢竟先天上的限制,使得用高胡所演奏出來的效果不是那麼好,聽過幾個版本都並不是很理想,其中拉得最好的,我想當屬嚴潔敏的版本了吧。而且,我也懷念逼婚那段銅管的粗暴 :p 音樂會結束了!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拍照XD!可惜的是沒有安可曲,據主持人說, marriage感冒了,所以<<病中吟>>真的成了病中吟,不論如何,希望marriage快好囉。最後當大家都離場之後, marriage獨自彈起舞台上的鋼琴,不過我們一行人得趕著坐上要耗時整整一又三分之二小時的電車,即使想留下來偷聽也沒法子了。 在回程的電車,我還想著marriage的<<空山鳥語>>和<<病中吟>>,特別是<< 空山鳥語>>,我決定要封它為本場音樂會的MOC: Man of Concert! 啥?你說樂曲不能用Man? 沒關係啦XD

2006/12/18

[Bravo] 戀之三部曲

一襲綠底白花旗袍,徐俊萍故做優雅地手持胡琴從後台走出,三名身穿白襯衫吊帶褲的男性簇擁著徐,爭相把手上的鮮花獻給徐。投影機投射出來的燈光,則用光影在後牆勾勒出一段段日據時代的形象… 三名簇擁走到角落,彈起手風琴音色的電子琴,打起小軍鼓,撥起了低音提琴,儼然一個小小的那卡西樂隊成形了。徐緩步到舞台中央的麥克風前,要向觀眾獻上自己的歌聲,一派風塵印象,彷彿是夜總會的當家紅星。 前天是NCO精緻系列的壓軸戲:<<月夜‧再別康橋>>的表演日。衝著徐俊萍要登台這件事,我不惜冒著台北陰冷濕雨的天氣,從高雄來到兩廳院的演奏廳。像這樣積極的行為,我想就算我一次拿好幾張好寶寶貼紙應該也不為過吧。 「斗~蕊咪斗法~蕊咪,啦~斗蕊法咪蕊斗~」……徐坐在高腳椅上,胡琴傾訴出一段段<<苦戀歌>>的旋律。雖然碩大的麥克風擋住徐的臉讓我看不清楚,但是隨著音樂的進行,又有兩人從後台緩緩漫步出來,女的身著一套白底繡著大紅花的旗袍,秀麗的長髮挽在頭上,露出雪白的粉頸,予人一種清爽的感覺。男的則是一襲劉文聰風格黑色西裝,咦!這不正是秦揚本人(!)嗎? 兩人共撐一把紅色紙傘,散步在舞台上。「明知失戀真艱苦,偏偏走入失戀路…」,徐開了金嗓,麥克風流瀉出動人的歌聲,說實話,其實唱得挺好的,雖然聽不太懂他唱的台語。秦揚拿起鮮花,獻給身旁的女性,兩人互相依偎著(嘖,又是一枚閃光彈)。二胡再度奏出<<苦戀歌>>的旋律,秦揚卻漸漸擺脫女性的懷抱,漸漸地離開,留下女性一人孤單在台上。 「風微微,風微微,孤單悶悶在池邊…」,<<孤戀花>>的歌聲響起,背景投影也換成彷彿六0年代的家居擺設,女性枯坐在長椅上,一片一片撕著花瓣,也戴上了頭巾,暗示著時光的流轉。「他會來,他不會來…」,這樣的形象,隨著二胡奏出<<孤戀花>>的旋律,確實傳遞給了觀眾。 背景的投影開始變換,音樂也切換到了第三部曲<<碎心戀>>。那是八0年代的街景吧,我想。秦揚再度出場了,但這次他卻是走到徐俊萍身邊,將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徐身上,唱歌中的徐顯的很開心,但她把被披到她身上那件西裝外套除了下來,笑笑地還給秦揚,並向他暗示:那邊那個坐冷板凳的女人才是你該找的對象。 就這樣,秦揚和女性再度相逢,二胡的纏綿悱惻的琴聲中,兩人並肩同行,走出舞台,背景中閃爍的「囍」字,似乎也在暗地祝福著他們。最後略帶爵士風格的結束,為徐帶來了爆棚的掌聲。當然,也包括我的。 這場<<月夜‧再別康橋>>,以詩歌為主軸,從杜甫的<<月夜>>到曹雪芹的<<紅豆詞>>,從余光中的<<迴旋曲>>再到松尾芭蕉的<<奧之細道>>,音樂搭配詩歌的朗誦,更突顯了文學與音樂的結合。特別是<<迴旋曲>>和<<再別康橋>>,讓我想起了之前某場<<美詩歌>>音樂會,亦是詩與民歌的結合,會否,<<月夜‧再別康橋>>是從那裡得來的靈感呢? 註:很巧的,<<月夜‧再別康橋>>的隔天,公視播放了關於<<美詩歌>>的電視節目。 由於種種的緣故,我在戲劇院下面的誠品閒晃到七點五十分才拿到門票,及到我入席之時,前三首已經演完了。上半場僅僅來得及聽到<<葬花吟>>和<<紅豆詞>>。 <<葬花吟>>改編自電視劇主題曲,表演得很平順,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並不煽情,這樣該算是好或不好呢? <<紅豆詞>>是劉雪庵原曲改編。 <<再別康橋>>是大提琴和低音提琴重奏,搭配MIDI音效。要說有清楚的旋律嗎?倒也沒有,更多的是營造一股氣氛,和著詩歌朗誦,讓人的心思也能穿越時光隧道,回到那個大家穿著藍衫馬掛的時代,和徐志摩一同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迴旋曲>>是高胡、二胡、中胡與MIDI。同樣,這首委託創作的音樂更注重的是那種詭異的氛圍,倒是頗有水鬼的樣子。 <<奧之細道>>開場頗有趣。導遊扯著黃色小旗,眾人明明手持著胡琴、大提琴等樂器,卻穿著觀光客的衣服,極盡喧囂,儼然現代觀光團踏上當年芭蕉走過的奧之細道。旁白吟詠了其中十五句俳句,每唸完一句,小樂隊便有一段相對應的樂段。但其實我聽不太懂,看看作曲者是誰?劉學軒,又擱是你! 到此,NCO精緻系列每組都出演過了,和上一場<<笑傲江湖>>相比,<<笑傲江湖>>之間有一個個故事可以串接起來,佈景也比較豪華,有船有山岩有草叢。讓我有所微詞的就是他的故事情節非常陽春與膚淺,和我想像中笑傲江湖的世界觀也有所差距,而且還頗大。 (抱歉了,取這個名字就得在各方面接受金庸迷更為嚴苛的檢視\_/。) <<月夜‧再別康橋>>佈景則簡單了許多,僅有投影機在牆上投射出影像,方便觀眾進入詩歌的情境,卻也是另外一番風情,甚至令我更為喜歡。 整體來看,NCO精緻系列上座率都滿高的,作為一個試驗的方向來看,應該算是成功了吧。只是覺得,那些只演過一次就被打入冷宮的樂曲可以不要標"世界首演"嗎?總覺得多標多丟臉而已。還有,希望下次我在聆聽NCO時,我聽不懂的東西可以變少 :-p

2006/07/30

[Place] 桃園站前

等車、等紅綠燈,無聊的時候,一般都會做什麼呢? 就我來說,我還滿喜歡試著觀察四周圍的人群的,雖然那只是一件很沒意義的事…… 由於某些陰錯陽差的因素,我必須在晚上八點的夜晚,在火車站前的商圈呆上兩個小時,林立的百貨公司和NOVA自然是我消磨時光的最佳去處。在一棟又一棟的百貨公司中間,大樓陰影下的人行道上,卻還有著一些擺設地攤的青年男女。看起來就像是學生打工那樣年輕,嗯……或許要再大一點吧。 有一隊男女很年輕,三四個人吧,在將近十點行人稀少的街道上相互嬉鬧著,其中的女性都是身段姣好,嘴中叼著剛點上的紙煙,因應夏季的小可愛露出凹凸有致的腰身,這吸引了我的目光。但刺青的痕跡又讓我感受到當中有一些危險的氣息。 相較之下,另一攤的主人就顯得落寞多了。坐在簡易的小板凳上,手上拎著剛食完的便當盒,雖然也剛點上一支煙,不過望著冷清街道的她似乎沒有心情抽,就任由那小小的火花恣意燃燒,累積出一圈又一圈的灰燼。 這是一個不分季節晝夜都要站著的工作,要忍受汽車排放的廢氣、赤炎炎的日頭,還有年輕情侶的閃光的工作。 雖然只是偶然來到這個地方,但眼前的景色卻讓我有寂寥的感覺,讓我突然有衝動想上前攀談,不過我很沒種,所以事實上是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如同過客,就這樣離開,徒然留下達達的腳步聲而已。 但還是很想知道,那個落寞的眼神下,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由於人的心情並不是狀態函數,沒有考慮她一路走來的路徑,就這樣去猜測的話,就像把向量作分解一樣,有無限多種可能,實在太難猜了。 加油吧,不認識的女性,如果你看到年輕情侶大白天的從妳面前走過而因此感到不爽的話,我絕對是站在妳這一邊的!